二楼的所有房间都打掉了,除了一个多功能室,赏南只有一个选择,不然就睡沙发上,但二楼的客厅尤其空旷,咳嗽都会有回声,赏南还是觉得和陈悬呆在一起比较好。
因为,他又不和陈悬睡同一张床,靠着墙的位置,摆了一张不大的单人床,垫着陈悬自己做的小熊床垫,床头还放了两个小小的床头柜,床头柜上面有台灯。
可以说,一个娃娃该有的,陈悬都有给现在的赏南准备。
赏南掀开被子,躺下去,躺在一个形状是粉色花瓣的枕头上,除了枕头,旁边还放着两个娃娃抱枕,一只小河马一只大狗熊。
赏南翻了个身,面对着它们。
“爸爸专门为你做的,你怎么不抱我们?”
赏南都快觉得自己被养出奶香了,明明他已经成年了,明明他已经是人类了,但是在陈悬这里,他好像半点自由都没有。
[14:傀儡的可怕之处就是在这里啊,只要是它的所有物,它说什么,就是什么。]
[14:以后不管你怎么努力,它这种本性都不会有任何改变,祝宿主好运。]
赏南叹了口气,一拳垂在狗熊脸上,狗熊诶呀一声,“干嘛打人家啦。”
赏南把它一把抓到怀里抱住,再次翻身,一翻身,他就呆住了,连呼吸都下意识憋停了。
陈悬蹲在他的单人床前,额前落了几缕碎发,平时黑幽幽的眸子显得越发温和,也更加难以看清他的真实情绪。
阿南在床上翻来翻去还打抱枕陈悬都看见了,他等着阿南自己翻身看见自己。
顿了顿,陈悬抬手把赏南怀里那只狗熊抱枕拽走,放了一只新做的白色垂耳兔进去,“睡觉吧,晚安。”
“明天带你回去见老师和师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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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脸都变了,声音也变了,付东余和卫淑所求的,到底是什么?
赏南脸上的疑惑被陈悬看出来,陈悬换了个蹲姿,想了想,说道:“满足他们自己吧。”
“没有任何意义。”付暄已经死了,连身体都被陈悬置换掉了,留下的器官和骨骼也不是为了付暄,而是为了维持赏南的生命活动。
“很多事情不要去考虑意义,”陈悬摸了摸赏南的脸,“只看自己做了之后舒服不舒服。”
“他们只要觉得付暄没死,他们便能心安理得地度过这个晚年,至于付暄那些年所受的苦……”
赏南上身借着手肘撑起来,他深蓝色的眸子像温柔沉静的深海,他打断了陈悬的话,“哥,你不就是付暄吗?”
付暄所受的那些苦和委屈,他熬过的深夜,睡不着的觉,被折磨的精神失常,陈悬不就是这些东西拼接出来的傀儡吗?
他才应该是感受最深的,因为他就是痛苦本身。
“阿南,”陈悬笑着,“我已经忘了当时有多痛。”
他不是全部的付暄,他是付暄所有的痛苦,他是陈悬。
说是付暄也行,但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填充物,已经变得有些麻木。
他现在啊,只想好好养着阿南。
“睡觉了。”陈悬拍拍赏南的脸,他站起来,过去关了灯。
房间门里陷入一片昏暗,只有朦胧月色从窗外穿透进房间门,落在赏南的被子上面,一大片如玉的光斑。
赏南慢慢睡着,隔壁的大床上,陈悬靠在床头,没有呼吸,他静静地看着赏南,直到对方睡着,他才睡下。
-
第二日,日光在早上七点就开始变得明耀刺眼,漫天金黄。
赏南坐在椅子上,他一勺勺往嘴里喂蛋羹,听见身后脚步声的时候,他头皮一麻。
不用回头看,他都知道陈悬在忙些什么。
在给他找衣服,找漂亮衣服。
“吃完了吗?”陈悬在身后出现。
赏南举着勺子,指着碗,“还有几口。”
陈悬在他旁边坐下来等。
“……”
他看着赏南碗里慢慢减少,最后到底的蛋羹,在吃完最后一口的时候,他将空碗从赏南面前拿走,掰着赏南的肩膀让他面朝自己。
先给赏南擦了嘴,才开始给他换衣服。
赏南一开始还会拒绝,但陈悬根本就不会搭理他,现在他也习惯了,都不用陈悬出声,他就知道抬手抬脚。
随便陈悬怎么玩。
和一只只知道做娃娃玩娃娃的傀儡,没法计较。
今天穿得没平时那么精致,就一套白色的运动休闲装,赏南身形清瘦,哪怕是款式简单直接的运动服,他也能架得起来。
连鞋都是陈悬给穿的,赏南站不稳,就扶着陈悬的肩膀,或者背靠着墙。
今日周末,店里生意特别好,多数客人都不是住在这片区的,可惜陈悬这样的店,整个市里也就这样一家,于是只要到周末,就会不少人从别的地方赶过来,甚至还有隔壁市或者网上那些知道陈悬账号但没约到单,就直接跑来店里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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