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候是真馋啊,指甲盖大小的肉都想烤来吃,”他有些惆怅地看着远方,“还以为以后都不会再过那么苦的日子了。”
梁衔月发现梁康时的心情有些低落,这一路走来,梁衔月发觉梁家村冷清了不少,许多垮塌的房子就那么放在那,屋主要么是搬到亲戚家去了,要么领到了去基地的资格。原本热热闹闹的梁家村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迅速沉寂下来,人口凋零,一派凄凉。
村民们见了面,也不是以往生活富足的时候脸色红润精神饱满的模样,都是行色匆匆,为生计奔忙。即使搭上话,大多也是满脸愁苦,说着家里的难处。长久的沙尘暴天气还是给很多人留下了后遗症,他们总是咳嗽,有时还会咳出血来,眼睛迎风流泪,有这种症状的人不在少数。
幸运的是,梁衔月一家人因为很少出门,即使必须离开屋子里也十分注意防护,再加上经常饮用润肺的中草药汤,有些不适症状只是短暂出现又很快恢复。
梁衔月挽上老爸的胳膊,轻声道:“我们一家人在一起,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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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明岑把小超市彻底整理好,带着母亲搬了进去。现在这里不该叫小超市,该叫季明岑的家了。
为了庆祝他的乔迁之喜,和他相熟的两家人都有表示。黄一峰的更加隆重些,他作为房东,把一个连炕都需要自己打的房子租出去,也想着格外补偿季明岑一点。送了他一个灶上用的大铁锅,再加一个煤炉。
这虽然都是小超市没卖完的存货,但也价值不菲。小超市之前虽然砸掉了火炕和屋里的几道墙,但还留着暖气,而且为了冬天让室温暖和一点,吸引村里人来打牌,暖气片装的比普通人家还要多上几个,黄一峰送他个煤炉,也是让他在冬天最冷的时候拿出来用,一个炉子不够暖和,那就两个。
梁衔月也来到自己这个新邻居的家,敲开门给他带来了自己的贺礼。
两包挂面、十个鸡蛋,还有一块装在瓶子里的蜂巢蜜。
本来还想给他带上个冬瓜,不过梁衔月依稀记得季明岑的厨艺很一般,就不给他带有难度的食材了。
季明岑让身请梁衔月进来,他眉眼带笑,看起来也很高兴:“你来的正好,我在炉子里烤了红薯,这会应该熟了。”
梁衔月坐在季明岑家新搭的火炕上,炕上烧的热烘烘的,杨书兰就坐在靠窗的地方,摆弄着一个插着树枝的花瓶。这树枝上的叶子有些凋败,但是亮眼的是上面结的果实,一个个红彤彤的山楂挂在枝头,沉甸甸的带着树枝一起向下坠去。
杨书兰喜欢这些鲜艳的东西,连梁衔月都知道了。她叫了一声阿姨,杨书兰竟然知道是在喊她,转过身来抱着花瓶让梁衔月看,梁衔月夸了几句好看,杨书兰虽然低着头没有答话,但是脸上也笑眯眯的。
季明岑端着一个托盘过来,上面放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。这红薯不是放在有火的炉膛里烤的,那样只会把红薯外面烤成焦炭,里面还是生的。要埋在燃过的煤灰里慢慢烘烤熟,等到外面的红薯皮烤到微焦的时候,里面也彻底熟透了。
季明岑递给梁衔月一个,又帮忙把给杨书兰这个红薯剥开表皮,里面的肉金灿灿的,一股甜香味立刻就跑出来。
等季明岑把剥好皮的红薯放到了母亲手上,梁衔月才拿起给自己的这个烤红薯,一掰两半,递给季明岑。
红薯就像是蜜一样甜,梁衔月一边吃着一边打量着这个屋子,因为中间的墙没有重新砌起来,屋子看起来十分宽敞,墙边堆着些装了东西的纸箱子,梁衔月猜可能是红薯这些怕冻的粮食。不远处摆着一张桌子,上边虽然铺着桌布,可梁衔月还是发现这桌子底下有好多条桌腿,是很多张小桌子拼在一起。
“这是,学校的木桌椅?”梁衔月看到放在旁边的椅子,更加确定。
“是啊,”季明岑领着梁衔月看另一间小房间里堆着的木头,都是桌椅劈烂的木板木条,“这些也是,后院还堆着不少。”
“中学里有桌椅,我之前去找你的时候怎么没见到?”梁衔月有些奇怪。他不止一次去第六初中找季明岑,也曾路过其他人住着的教室,里面都是空空荡荡,除了不能卸下的黑板和沉重的铁质讲台桌以外什么也没有。
“那些桌椅早早的被附近的村民们带回家当柴火了。我这些是在学校后边的废旧仓库里找到的,很多桌椅都坏了,是以前淘汰下来的。”
梁衔月有了猜测:“现在附近两个村适龄的孩子越来越少,第六初中已经办不下去,打算合校了。我想那些仓库里放着的桌椅,应该就是因为学生一年比一年少淘汰下来的旧桌椅吧。”
她还挺为季明岑高兴的,有了这些桌椅,冬天的柴火也算是有着落了。
季明岑接着说:“我发现了这个放桌椅的仓库以后,就找到黄大叔一起把桌椅都搬了过来。黄大叔拿走了四分之一,说这些加上他们家以前攒的木头和煤就足够冬天用的,剩下的都在我这里了。”
这下连黄一峰也不用再上山砍树了,梁衔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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