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藩点了点头:“那我们现在就去准备!”
京口,城西,五里,一处临时的平地,一千七百余名义士,静静地坐在地上,没人说话,也没有任何喧哗,只有战士们检查装备,磨砺着武器时的那种金石相交的声音,在这片荒地里回荡着,一股无形的杀气和视死如归的斗志,即使是隔了一里地,都能感觉得到。
队列后方的一处空场,刘裕,何无忌和刘毅三巨头,盘膝而坐,看着魏咏之拿着一根树枝,在地上指指点点,几下勾勒,就弄出了一个战地的舆图,配合着小石块和枯枝,构建成了江乘大营的模样,而他一手提着一个水囊,把囊水倒在地上刚划出的一道手指宽的小沟之上,权作九乡河。很快,一幅战地立体地图,就跃然众人眼前了。
魏咏之一脸地兴奋,拿了三个大土块,放在河的西边,又把前面的一个,挪过了河边,说道:“楚军三营出来之后,不知什么原因,在蒋山那里分兵了,现在吴甫之的虎贲军突前,已经和皇甫敷的羽林军,胡藩的养由基营拉开了三里左右的距离,可以说,是孤军冒进了,他们是全速前进,摆开了攻击的架式,可以说,是来拼命的,但是这样,也最适合我们逆袭反击。”
刘裕点了点头:“吴甫之的兵马数量如何?”
魏咏之说道:“平原之上,一清二楚,马军三百,步兵四千左右,全是精锐的战兵,没有辅兵和辎重,后面的皇甫敷的羽林军,大约是五千人马,而胡藩的部下多是弓箭手,人数超过三千。但他们行进缓慢,看起来,是想先占江乘大营,然后视情况而进。”
刘毅猛地一击地面:“太好了,这是难得的战机,如果皇甫敷和胡藩二部,想要占据江乘大营,然后再观望,那吴甫之就成了孤军,我们只要破其前锋,那皇甫敷和胡藩,可能会不战而退,到时候我们追着他们打,就可以直逼建康城下!”
何无忌点了点头:“他们三将明显是意见不一,两个想要持重,一个想要冒进抢功,久闻荆州诸将,个个互相不服,战场上也因此多次陷入危险,今天看来,虽然他们甲兵犀利,战斗力很强,但仍然是有破绽,寄奴,兔子的侦察,不会有错,机不可失啊。”
刘裕微微一笑:“江乘大营,是当年刘大帅为了控制京口,监视建康,才特意设立的,主要是防范来自建康方向的军队,而不是防范京口兵马向建康,所以在河的东岸,对我们来说,是背水立营,兵家大忌,皇甫敷和胡藩进入这个大营,可以说是无险可守,只要我们击破了吴甫之,以其败兵冲进营地,就可以趁势掩杀。确实,这是个好的战机,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我们一眼能看出的险地,皇甫敷和胡藩却会进入呢?他们的想法是什么?”
刘毅勾了勾嘴角:“只怕是不知道我们的虚实,但觉得自己兵力有优势,即使据险地的营地,也没什么担心的吧,而那吴甫之,贪功心切,不想在营里蹲着,所以主动求战,这不难判断啊。”
刘裕点了点头:“所以,吴甫之是敌军的锐气所在,击破这一路,不,应该是全歼这一路,才能打出我们的军威,不过,我还是觉得有点担忧,敌军背水据营,不会这么简单的,这里我们占据天时,地利,一鼓作气,冲垮吴甫之,我有信心,但是要防两点,第一,就是皇甫敷和胡藩他们突然杀出来,支援,怎么办?第二,就是如果击败吴甫之,我们是追击还是稳守,一定要意见统一,不能乱!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檀凭之突然说道:“这两个问题,其实是一个,无非就是如何断吴甫之所部之后的问题,只要能以一支奇兵,出敌之后,切断其与江乘大营的联系,便可将之合围全歼,寄奴,这回这个任务,就交给我们的神箭突击队来完成吧!”
弓手铁骑出敌后
刘裕的眉头微微一皱:“不行,凭之,这样太过危险了,我们本来兵力就不到对方的一半,还要分兵合围,你的弓箭手虽然都是千里挑一的精锐,但是不过二百余人,还要负责全军的远程打击,如果绕到敌后,一旦敌军两面夹击,就会非常危险。”
檀凭之微微一笑,一指地图之上的一处位置:“如果是在这里作战,江乘大营东面十里的句容原,这里边上有一处荒丘,可以埋伏几百人,按说吴甫之是会广派斥候,搜索战场的,但以他现在的行军速度,两翼五里左右的位置应该不会顾及,只要我们在这里正面迎击,等他到来就杀成一团,他专注于正面,只怕侧后就不会注意到几百人的小队迂回了。”
何无忌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瓶子说得有道理,如果我们是不待敌军列阵,直接就勇猛杀入,那弓箭的作用不大,瓶子无论是从侧面进行打击,还是出敌后攻击其后军,都是好的选择。”
刘裕沉吟了一下,转头对着一边的孟龙符说道:“猛龙,你的骑兵队现在是三百骑兵,六百匹战马,对不对?”
孟龙符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,说道:“准确地说,是三百匹战马,三百匹驮马。京口城和广陵两处的马匹合计就是这么多,桓玄毕竟对咱们还是有所防备,没有留太多的军械在江北大营里。好在我们对辎重的要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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