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咳,他的确心眼小了些。
但谁能想到郡主这样万众瞩目的女子会那么那么那么喜欢他啊。
不能怪他多想。
他又是忍不住掉眼泪,又是忍不住翘嘴角。
想到郡主有那——么喜欢他,他高兴得快要找不着北了。
他低着头来到皇上面前,将纸打开了放在桌案上。
“请皇上过目。”
姜怀泽也没料到,枫黎有这么一出准备。
这要是他应下的,找个理由反悔也不是不行,可这是先帝留下的。
他哪儿能替先帝回绝?
枫黎见他的神色,便知道自己胜券在握。
她俯身:“北地将军府少一贴心的管事,还请皇上割爱,允许臣将陈公公带回府上,臣感激不尽。”
都是郡主将他带坏了。……
-
枫黎心知父王不一定愿意见她, 还是在离开京城前去了趟定北王府。
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枫玖会是最后一代定北王,但因为她镇守北地、功绩无数, 王府非但没有被人小看,反而光鲜亮丽得很。
听说, 还有许多世家求老王爷帮忙,希望家中子弟能到北地军中历练。
府中的下人还是五年前那些,见了她纷纷行礼。
“郡主, 您回来了!”
“王爷才命人备了点心和茶, 郡主刚好一起用一点儿。”
“昨日去街上看郡主了, 郡主真是好生威风!”
枫黎笑着跟他们招呼招呼,直接去见父亲了。
枫玖正在庭院中喂鱼,听见脚步声, 抬头看过去。
嘴唇抿了抿, 又低头喂鱼。
他低声说:“还以为, 你都不愿意回这个家了呢。”
父王老了。
五十岁的年纪, 已经一头白发。
离京时, 因父王还在昏迷, 她便没去王府辞行。
但抓捕林清远时,父王显然还少有白发。
只五年的时间, 若不是因为林清远的事伤心难过,又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?
声音也明显变了, 不似曾经那样有力, 气息弱了许多。
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无力的老态。
但心情似乎还可以, 看向那些鱼时,神态安详。
枫黎蹲在池塘旁边,抓起一小把鱼食, 一点点儿地往水里撒:“父王这是什么话,离京那么久了,当然是要回王府来看看。”
女儿说的是“王府”,而不是家。
枫玖明白,两人之间大概再也回不到她儿时的关系了。
不管回不回来、说不说话,总有种无形的隔阂。
这几年里,许多上门的宾客,都在他面前夸赞郡主而痛骂林清远。
说林清远有负他的教导,狼心狗肺。
他看得出来,那些人说这些话时根本不需要违心,他们都是真心的,发自真心地认为林清远就是个该被人千刀万剐的混蛋,郡主是大燕的保护神。
他能不知道林清远做得不对吗?
他只是没想到,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真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祸事。
可再怎么说,那也是他的儿子啊。
不能让儿子名正言顺地出生在王府中,已经很亏欠了。
所以他平日里会更宠儿子一些。
他想要个儿子、对儿子好有错吗?
错的是这个儿子是个拎不清的蠢蛋。
不仅蠢,还自以为是。
乖乖听他的话,岂会把自己的姓名都搭进去?
他叹了一声:“你能回来看看,为父就很知足了。”
“我已经跟皇上述过职,北地还有许多积压的事务,即日就会启程回去,下次回京,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。”枫黎将手中的鱼食撒干净,拍了拍手掌,“皇上已经答应了我,定会善待父王,让父王好好地在京城颐养天年,还请父王保重身体。”
枫黎说走,枫玖也没留。
两人之间有嫌隙,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。
他点点头:“你也是,听说这几年里又受了几次伤,再硬朗的身子也耐不住总受伤,要是有了相中的男子,全凭你自己做主吧,但别忘了写信回来告诉为父一声。”
枫黎一顿,轻笑着应声:“好,定会写信回来了。”
心说,怕说出来直接将父王气得背过气去,还是算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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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未出王府,枫黎就瞧见陈焕撩开马车的车帘,往王府里望。
而看到她的身影,反而立刻放下了帘子,装作不曾看过她的样子。
她笑了笑,蹬上马车,与车夫道:“走吧。”
继而坐到陈焕身边,陈焕往旁边挪了挪,想给她挪出地方。
她伸手一搂,又把人搂了回来。
“外人又见不着,坐那么远干什么。”
她抱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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